梦水车 |
http://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13-05-17 08:58 |
●苗兵 时间的脚步太快。27年了,每年的春天,我都会梦见宁海县水车乡,怀念当年在她怀抱里的欢乐时光。近两个月,太短暂太细微,在人生的长河中应该激不起多少浪花。但每个人,总有这么一两个岁月片断,不是因为事业的成功、财富的膨胀或显贵的转折,而是因为承载了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沉甸甸的,长期蛰伏在心的底层,偶尔滋长,如流星划过照亮生命的星空。水车于我,便是如此。她清新淡然的山村野景,我找不回的青春懵懂岁月,都交织在一起。 1986年3月5日,宁海县林业局的罗马产吉普车把我们几个同学从实习的大本营——宁海深甽南溪招待所接出来,驶向实习驻地水车乡。 我们两人一个房间,就简单地安顿下来了。我和陈炳荣住在办公楼上靠东边的一个房间,其他几位同学安排在大门口两侧的厢房。当晚,我们同学几个围着院中央的石桌,喝着加饭酒,海阔天空侃大山。 乡政府的邬乡长、戴副乡长,特别是身材魁伟皮肤黝黑的王世奎团委书记,对我们的实习工作给予很大的帮助。院子底楼西侧紧挨食堂的是乡广播站。站长或者说站员是一位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姑娘,名叫章亚丽,洁白的皮肤、圆圆的脸蛋,浑身充满活力。都是青春悸动的年华,我们几个男孩子有事没事总会主动与她攀谈聊天。我们常邀她一起跳舞、玩耍,在一起混得很单纯、很开心。也许是时间短了,否则相信在我们中间总会演绎一段浪漫的故事的,我想。 我们的中饭一般在工地或山农家里吃一点,偶尔因为路途遥远也会在村干部家里借宿一夜。多数时候还是在乡政府的食堂里吃。食堂里烧饭做菜的是位慈祥的名叫胡阿芬的奶奶。她待我们亲如己出。在我的心里,她就像我的奶奶。但大家都叫她“阿姨”,我心里虽然有点犯嘀咕,但也就跟着称呼了。整个乡政府大院的工作或生活开水,都是阿姨一早烧好,然后灌好在热水瓶里。热水瓶壳子上没有谁谁谁使用的标记,我们实习生的热水瓶老是被早来的人拿走。阿姨发现后,每次将我们的热水瓶灌满后掩藏在碗柜后面。有时我们做作业或看书忘记吃饭时间了,一声亲切的呼唤“那(你们)-好-吃-饭-喽-”,就会从食堂里飘出来,盘旋在院子的上空,我们就倍感温馨和甜蜜。每天早饭时,阿姨总会默默守候在我们身后,一手提着锅子,一手握着勺子。看哪个碗里的粥快喝光的时候,她会不经意地将你的碗再添满。“那(你们)要爬山,后生家喔饭(下饭,小菜)mugao(没关系),饭要quo饱。”还记得是4月4日清明节的那天晚上,阿姨特地邀请我们到她家作客、喝酒……阿姨的关爱,细微平淡,质朴无华,点点滴滴润物无声,流进我们这些少小别故离乡三年的游子心坎里……她的爱,悠悠的浓浓的绵绵的暖暖的,始终是我水车梦里最幸福的那部分。每年春天我告诉自己,何时重返故地的时候一定要找到她,向她倾诉我的思念和感激。 每每听到从乡政府东隔壁的水车中学飘来的上下课打铃声、朗朗读书声、体操广播声,对于即将踏上社会的我,感觉亲切神往又怅然若失。空闲时,我就会情不自禁到学校里走动。学校是由两层的木楼围成的一个大大的长方形四合院,院内是一个操场。放眼望去,上下两层廊柱林列,走廊环通,犹如早前的深宅大户或部队营房。我结识了学校里好几位老师,有戴眼镜的校长,有教体育的王老师。王老师乐于助人,因为工作需要我常到他那里借用皮尺、钢板、铁笔、蜡纸等。但接触最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教英语的黄建宁老师和教语文的周斌宝老师。我与他们的交流不是停留在表面或客套,而是深入心灵。黄老师开朗热情、幽默风趣、思想活跃,在当时已经拥有自己的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周老师沉稳低调,为人和善,寝室里是满屋子的藏书。他们俩性格反差很大,但我与他们都聊得投机,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空时,我就到周老师房间借书换书阅读,到黄老师那里借照相机、自行车玩。有天我借了黄老师的自行车到宁海县城玩,回来的路上与李义都同学都单手骑车,另外的手勾肩搭背,玩人车合一。在一个下坡的地方摔了一跤,把黄老师的自行车弄断了两根钢丝。还车的时候黄老师连说没关系。还记得有次我们三人跑到白溪旁边的树林里玩,还双臂吊着斜斜的树枝荡秋千拍照。总之,除了实习工作,我与朋友在水车也留下许多轻狂无忧的记忆,玩得很尽兴很享受。 水车,我的故乡!我的青春撞上了你的春天,你的异域风情、旖旎景色都永远定格在我的梦里。我把生命中那段最无邪最火热最纯情最青涩最美丽的时光,洒落在你的怀里,带走的是对你无尽的思念和久远的祝福…… |
录入: 袁慧敏 责任编辑: 袁慧敏 稿源: 宁海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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