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厨艺 |
http://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17年07月03日 09:04:19 |
舒靓芫 饿的时候,最容易想家。每次回家,妈妈总是会给我做螃蟹,然后,她就掰螃蟹给我,一个一个地掰,一筷一筷地把蟹黄、蟹肉堆在我那碗饭里。压一压,再堆。 我记得那味道。白蟹是清煮的,不要葱蒜酱油,盐巴也不要。白色的饭与蟹肚、蟹腿上的肉块儿搅在一起,以相互拥抱的姿势滚入勺中。顶层,时而流淌着蟹黄,时而堆砌着蟹膏。一满碗下肚,淡、甘、鲜、咸已尝过。味道相辅相成得刚好,我辨不出是哪只肥硕的螃蟹奉献了甘甜的肚白,哪只长相欠佳的瘦蟹提供了鲜气屡屡。 奶奶总数落我经常去外面吃饭,奶奶说,是我烧得欠好,侬可以天天到外头去吃!其实她的厨艺比妈妈好多了,在我常住她家念书前,奶奶的技艺还未受过多大磨练,只需给我烤上一盘白蟹,一碗饭或汤饭即可。出于对那时“舌头不刁、说话也不毒”的我的疼爱,她也给我剥蟹吃,就两三只,不可多食,“头日夜道吃头牛,第二日天亮空心头”,她这样告诫我。 小时候去外婆家做客,螃蟹要和舅舅家的表妹平分,若一大一小两只,则我和她每人执半只,公平。在奶奶家常住时,姑姑家与我同龄的表哥很大度,只吃一个蟹壳,剩下全归我。有时我与瘦小的螃蟹和瘦小的表妹互看碍眼,有时又因失去了最爱的蟹壳而觉得将就,无理取闹地郁郁寡欢。这些无理取闹的情绪,只有我的奶奶和妈妈懂。也只有她们,会剥整只螃蟹给我吃,让我知道蟹钳有多么鲜美,任性吃整只螃蟹的感觉是多么自私而圆满。可惜那些年,她们剥蟹的时候我都在写作业或看电视,她们剥了多少年蟹,我就写了多少年作业,看了多少年电视。 感谢生命中所有曾经容忍我的不懂事的你们。 |
录入: 袁慧敏 责任编辑: 袁慧敏 稿源: 宁海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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