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降》中的照片(下) |
http://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18年06月25日 10:34:15 |
陈剑飞 邦德兄擅长书法而名,其实他还有善于音乐、绘画与摄影的多面手。他画拟古山水的笔墨功底不是一年两载就可练成的,他拉二胡与对音乐的理解也不是业余级的,他对摄影的爱好,自年轻时,还曾一度迷上过。从拍照到冲洗、印相、着彩、裁边都是他一手操持的。《丁酉降》有这样一段文字描述:“碰到夏天气温高,冲出的底片颗粒特别粗。为了不影响照片的质量,我就设法把调好的显影液和定影液灌到玻璃瓶里,再把瓶子沉到水井里降温。”这显然已是专业摄影人干的细活了。《丁酉降》里收集了他标注为“摄影作品”的照片有十多幅。由于受传统国画美学的影响,幅幅照片都渗透着画意摄影的构图方式和审美观念。更有趣的是,据邦徳兄自己说:“与妻子谈对象的媒介是二胡,手段是摄影”。相机变成了摄取爱人芳心的勾魂工具了。当年初恋郊游时,他为妻子摄影的第一张照片,已成为他们夫妻俩一生情缘的最好证物。 在一散堂、东钱湖工作室、江北工作室的场景照片中,我们发现多为空镜头。照片观看起来显得安静幽雅,和那些人头挤挤的展览活动、书法教育的热闹场面恰成对比。空镜头只交代了邦徳书法工作室的环境和场所,让观看者留有更多遐想空间,书家的静心和场所的安谧产生了关联。所以空镜头中见物不见人的虚,实际上是形虚而实不虚。这也许是作者深谙摄影之道而故意为之的吧。 《丁酉降》还有48幅书画作品,有机揉合在相关章节里。在妙巧的编排下,显得杂而不乱,布局空间有张有弛,编排节奏有收有放。特别是“古道履新”的二十多幅书法作品,本身就是在各式海报、广告纸上的书写,在有图案或者人像的材质上进行的书法实验创作,其带来的图中有字、书中有像的视觉丰富性,已超过了一般意义上图像与文字的叠加,我们不妨把它视作为新材媒的“重屏”效应也未尝不可。 再让我们看看在《丁酉降》中占到百分之五十比例的书法教育与参加展览活动的这部分照片,这是一个书法家在其艺术生涯中重要的出场见证,照片为观看者提供了身临其境的现场效果,也解决了读者“不在场”的时间性问题。人们普遍相信,照片是事实最好的证据,有图为证嘛!如创作“古道新履”作品的书写,如夫妻俩合作在女儿婚礼上现场创作的“幸福美满”榜书。观看这些照片,把读者也仿佛带进了现场。时间在这里定格为永恒,这些照片无疑为作者的艺术生涯留下了可视的痕迹。一场场艺术活动、一个个时间节点、一张张照片就放在那里,文字的言说也会显得苍白。当然我们不能否认自传体文本中文字的描述功能,毕竟自传写作还是以文字为主导的。文字具有强大的表述能力,特别是人物内心的心理活动微妙的变化,场景中充满情感力量的对话,这些都是照片无法表达的。摄影由于受时间与地点的限制,串不起从头至尾任何人完整的人生经历与完整的故事框架。 除纪实性和细节性之外,从深层次上说,照片在自传体文本的效用,还不光光停留在对过去时光的记忆,也不光光把照片视作是文字描述外“另一种叙说”的复加。而是有一个超越的过程。就是把照片看作是具有时空回旋的魔力,现在的观照过程就是一个过去与现在相交的过程。照片本身在读者想象力之外,它就已经是自足地存在着的视觉边框。我们现在的观看,仿佛是打通时间隧道之后那一头的“灵光一闪”,是一种闪回。我们一张接一张地浏览照片,让过去的一点跳到另一个点。而所引发的视觉思考,不仅仅是传主个人他自己的过去,更是带来普遍意义上的人生、时代、社会、艺术、历史等综合的思考,或者说是看点。摄影局部的视角、生活的片段、纷杂的图景,最终还是会汇聚成为一个统一体。也就是我们对诸如《丁酉降》这类书籍读后的一个整体观。 《丁酉降》大量应用的照片,叙说了文字无法表达的那个部分。由于作者懂得摄影,巧于编排。尽管图像繁多,却不累赘。相反地因为有了照片,自传类文本变得多义而丰富。它的图文关系是一种递进提升的良好结缘,是一个正向的统一体。我相信,越来越多的照片进入自传类文本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只不过《丁酉降》走得比较前卫一些罢了。 |
录入:袁慧敏 责任编辑:袁慧敏 稿源:宁海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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