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黄桷最重庆 |
http://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20年09月18日 16:10:20 |
石舌 朝天门,重庆最大的水路枢纽中心。呈“Y”状,褐黄色的长江水由东南向西北穿过东水门大桥,与来自西南向东北的碧绿的嘉陵江水经千厮门大桥,在雄伟的朝天门大桥(长江大桥)汇合后,一路向北,似万马奔腾,清浊分明。 滚滚长江东逝水,那是书本上说的,准确地说,这里的长江是从东向北流。黄、绿二江聚拢又分开,分开又聚拢,集数千年之力冲积出朝天门沙洲,似明珠,厚实,耀眼,如同上海的祟明岛。规模仅次于国家大剧院的重庆大剧院坐落在沙洲之上,“Y”字正中,环视着二江滔滔。大剧院不规则的设计,有如“千帆远影”,亦如钻石镶嵌。朝天门码头南面曾有高24米的防洪堡坎,堡坎上有112棵参天黄葛大树,穿岩抱石,相互浸透,使石墙变绿墙。一棵树苗要长成大树,这得经历多少风霜雪雨的捶打,而且还是在基本无土光滑的石块上?这不得不让我由衷地佩服起黄葛树的坚韧与伟大。它的根须只能抱紧岩石并在石缝中汲取养分,稍不留神便是石塌树毁,死无葬身。后因扩建朝天门广场,这些黄葛树皆被移往它处,少却了一处胜景。重庆的“零公里”就设在朝天门广场,就像上海的“零公里”设在人民广场上一样,让东西南北来的人看东西南北一目了然。重庆的“零公里”是专为外地游客设置的,重庆人从不问东西南北,重庆人只说哪个湾哪个岗,或者哪个门哪个口,至于朝向没人问也没人知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虽说的是贵州,但重庆亦一样。一整个重庆就是飘浮在长江、嘉陵江上的迷宫,房屋都依势而建,无需朝向,也建不了像乔家大院或北京四合院那样的深宅大院,所以才有地铁“穿楼而过”和“全世界最复杂”的立交桥奇观。站在朝天门广场的围栏边,凭栏远眺,江鸟穿梭,飞轮横渡,仿佛能听到昔日的重庆人在江边“哎哟,哎哟”的拉纤声和浓浓黄葛树荫下的叹息声。 黄桷树本名黄葛树。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中载:“江水迳阳关,又东右迳黄葛峡(铜陵峡)……”当时峡之两岸有黄葛成林,葱茏蔽天而得名。宋《图经》上云:“涂山之足,有黄葛树,其下有黄葛渡……”《中国植物志》上亦也有载。相传,佛语中的菩提树即是也。黄桷树无学名,也无任何史料记载,皆因巴渝人民口语中“葛”“角”同音,当地文化人想当然地添“木”作“桷”,遂成“黄桷树”。 黄葛树是重庆的市树,重庆有黄桷垭、黄桷坪、黄桷渡、黄桷塆、黄桷街和黄桷古道。重庆将黄葛树当市树,当城市名片,很独特。黄葛树大枝伸展,小枝斜出虬曲。下身悬根露爪,有吸附力。尤在岩石之上,根须能攀附而生,不管环境多么恶劣,或曲或直,或圆或扁,总能茁壮成长。像极了重庆人落地生根、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性格。我想,这大概就是重庆人要将黄葛树作市树的原因所在吧。 在重庆遍地有黄葛树,路道、公园、江边、岩壁、堡坎、厂区、甚或农家。綦江有一棵黄葛树,长得奇,直接在农人家里从一楼长到三楼顶上,且硕大无比。吴冠中在其散文《老树》中写道:“大黄桷树是十里长亭,是劳动人民的露天茶社……没有大黄桷树的地方似乎历史就短,根底就浅,那里就少了传说和故事。” 每到春季黄葛树落叶,重庆便有“半入暮春半入秋”的独特美景。洋洋洒洒的黄葛树叶洒脱、飘逸,将重庆带入满街的秋色。它虽没红叶的热烈和义无反顾,但却蕴含了边落叶边抽芽的持绿秉性,以致让人误认为黄葛树先天就不落叶。黄葛树的花果更是独特,花在果内,果在花外,如同无花果。秋冬之际摘来浸泡擦身,水呈黄褐色,能抗疲祛湿,重庆人惯用之。 “黄葛树儿黄葛垭,黄葛垭下是我家……”三毛的童谣至今仍在流传。重庆是黄葛树的根,黄葛树是重庆的魂。不管“雾都”也好,“山城”也罢,唯有黄葛最重庆。 |
录入:袁慧敏 责任编辑:袁慧敏 稿源:宁海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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