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子

　　何谓三山二岸？跃龙山、飞凤山、崇寺山，洋溪二岸，是这一个区域范围内的土地，是因为县党代会报告里有“三山二岸”综合开发计划。

　　春天了，独守书房太久了。于是，踩着一路的春光，一拨县城里同样被疫情束缚太久的文人朋友，相聚相逢，放开手脚，踏青访春，所见所闻，山水城间悠扬着的是一首既竞争又协作的协奏曲。

　　心就释然，有了春意。

　　第一乐章古典

　　壮哉，古城宁海，有古典范儿。

　　在跃龙山飞凤山崇寺山上，在洋溪边，我们呼吸着山溪间古老的空气，那是山和溪发出来的，那就是古代典雅的气味。有说宁海县建立之前有一个回浦县，暂时建城在冠庄(回浦)，但没有可靠证据，所以，宁海的县城只是眼前的这一片。即这一块山溪之间的范围了。

　　随行的小黄是规划设计的行家，他指着这块土地说，古代人建城考虑的是五行阴阳理论和风水学，那是古老朴素的对于理想环境的科学认知。即“东西两面白峤山、崇寺山遥相对峙”，古县治建在一个中间高南北低斜的小山坡上，既利于排洪，又利于防守；南环大溪，水势蜿蜒，作为生命必须的源泉。包括县衙、街巷、水系、城门等的安排，也有符合古人认知的安排。古人更在跃龙山上建造一塔。塔下即东去的洋溪，意在镇水口，兴人文，障水捍门，使得塔与城与山水，共同构成层层环供山水空间，藏风聚气的格局。

　　小黄在说到这里时，我已经与众作家一起从东边拾阶登上文峰塔下。万历十年(1582)为宁海县令黄淳所建的它，在这里已经孤独并勇敢地立了整整440年。我们瞻仰它，围着它拍照留念。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来过这里，见面了，它仍然这样的神态，不惊不喜，不怒不恨，不甜不苦。无数的风从这里吹过，无数的大雁南飞又北飞，无数的日落日出，它只是看，只是听，从不说。

　　在文峰塔竖起前的宋代，除了规范的县治建筑处，仅坊就有十一座，包括振名坊、撷英坊等；主要公共建筑有妙相寺、城隍庙、放生池、靖边侯庙、射圃、县学、花楼庙、迎恩驿等。公共景观的营造史上有名的是：县圃中岸帻亭、舫斋、读书径、松竹林、横翠阁、云锦亭、莲花池等景观；历代知名的景观蒲湖，几经疏浚、营建，明清时期已是宁海重要景观地标，内有湖心亭、书舫洞、红石板长堤、五孔桥等，环境优美；知名的私家园林有：龚氏梦园，黄氏的若园，有荷池、假山、琴房、茶室、凉亭、吕祖师殿等建筑。

　　“明嘉靖中，倭屡入寇”，县令林大梁请筑城墙。城垣东西狭长而城市呈现不规则椭圆形，明显的受了周边地形影响。先是五门，分别是靖海门、迎薰门、登台门、拱辰门、望阙门。清时又增了登瀛门。城墙外新挖了新护城河，通城门处架设吊桥。一横两纵构成主要街巷丁字的骨架。

　　县城的商贸集市分布在大米巷、小米巷、市门巷。清末时有名号的米行就有十三家。知名的街巷有：三坊墙巷、柏屏巷、北袁家巷、北蔡家巷、避司弄、文明巷、龙灯墙巷、八士巷、蔡家巷等。

　　上千年的节奏，沉闷，迟缓。却由于独特的文化，令他们放起光彩。因为在文峰塔下，我的耳际仿佛飘起好多文人雅士的吟咏之声。首先是明代诗人潘深(吴门人)的《登跃龙山》。诗曰：

　　行尽空林到水源，入春天气鸟能言。

　　远山晴日飞苍霭，深壑回风答众喧。

　　寂寂禅僧栖怪石，行行樵子向孤村。

　　独怜千里登临处，回首烟云非故园。

　　奇特的事终于发生了，原来寂然的山林忽然有了鸟的婉啭啼鸣。一声长，一声短。二三声，三四声。细听，才觉得是两只鸟隔空在对鸣。它们是专门唱给我这个不会吟诗的文人听的吗？抑或，是想代替我歌咏这座城里的名山。

　　来到县城西边另一座名山崇寺山(清泉山)时，巧遇了乡贤方孝孺(1357-1402.7.25)，正与其八位友人及友人的外甥携琴攀山游玩饮酒作诗。我向他问候了，他似乎没有听见。原来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出生于1357年，我出生在1957年，相隔了600年，却是同一个生肖，鸡。后来我在读他的《游清泉山记》时，才看清，他是在壬戌秋九月九日，我是公元2022年3月18日。他当时看到的是“山阜隆起，无崇林钜壑之观，弥望皆白茅丛生，作花纷若鹭羽。”而我们看到的是春光明媚，草木葳蕤。他们在草舍饮酒，而我们遍寻草舍未见。山不高，近在城边，却没有游人，游人都往远方山高景美之处去了，方孝孺在游记的最后发出感慨：“然人于高远诚得奥美而乐之，则其乐有不可既者，世顾莫肯自至，而每用心卑且近者，何也？以易至者为足乐，夫岂天下之真乐哉？而予于此游也，岂不足为学道之戒也哉！”

　　方孝孺抒发常人之不发之情，其情怀却在世人之上。最终他在捍卫真理上，远超他同时代的文人学士及同僚们，成为“天下读书种子”，乃至中华民族的脊梁。

　　离开方孝孺，又遇见与我同生肖同在县北冠庄出生的一个乡贤。他是于1897年出生的国画大师潘天寿(1897.3.14-1971.9.5)，大我60年，恰好是一个甲子年。我向他问候的时候，他同样不认识我。他登山的时候是1921年暮春，他随后写了《独游崇寺山桃林》六首，我特别欣赏其中的第一首。诗曰：

　　茶花黄绽鹅儿，苔色绿明豹子斑。

　　正是江南风景好，寻春一笑便登山。

　　其时潘天寿从杭州返回宁海，在县城以方孝孺世称“正学先生”命名的正学高小任教尚不到一年。那是从浙江第一师范毕业后回乡谋职，以缓解家里财力不够。虽然暂时困顿，可金子总要发光。那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刻苦自学美术诗词，却苦于无人指导而苦恼。在这里，远离喧嚣，却因乡贤在人生观上的滋润，所以独显好风景。也正因为有乡贤的耿直正气品质作为基础，才有可能在未来的艺坛从人品和艺品上独树一帜，而成为民族翰骨。

　　这一天，我们没有去拜谒陈长官墓。其墓额镌“履亩铭恩”四字。这是位让宁海人世世代代记得的五代时期的县令，他为了宁海人民的生计抵制朝廷加税，因而被吴越王钱镠怒而逮捕入狱，后被杀。陈长官死后，朝廷没有加宁海的赋税，可谓恩泽宁海万代。传说宁海人民感其恩德，收其残尸，铸金为颅，葬于祟寺山东南，为陈长官墓。今县城里的怡惠路，谓纪念陈长官“遗惠于宁”。我们向陈长官致敬。

　　在崇寺山上，我们目光所及不远处，就是西门内的柔石(1902.9.28-1931.2.7)故居。故居不远处就是正学高小，与潘天寿一样，他也在这里做过教师。是1927年的“大革命”期间，柔石在这里寻先贤之遗迹，感时局之动荡，苦闷、焦躁、彷徨交织在一起。可尽管暮色苍茫，山下寺钟的常鸣，仿佛先贤的教导，又激起他周身的热血。不久，他到上海和鲁迅先生一起投身无产阶级文学运动，最后成为全国闻名的“左联五烈士”之一。他身上的骨气，就是这座山上熏陶滋养的。

　　1613年5月19日(明万历四十一年三月底)，发生了一件大事，宁海的历史上没有记载。《徐霞客游记》的开篇就是“癸丑之三月晦，自宁海出西门，云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态……”让宁海人关注，却是近些年的事了。

　　这一片地域，正是宁海县城的文明发祥地。质朴的市民，称职的官员，构成了这块山间土地的基础，而方孝孺、潘天寿、柔石等县域精英，共同组成了高峰。宁海县城的古典色彩，就是他们描绘的。

　　第二乐章现代

　　快哉，宁海现代，更有现代的味儿。

　　只是现代来的迟了一些。一出现却如迅雷一般横扫一切，将宁海县城彻底变了个样。

　　这个现代意义的出现，其实是在改革开放以后。从宁海县的建县开始，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县城的布局基本未动。只有一个变化，就是新中国初期，几百年的城墙被以各种原因拆除，可是街路巷，仍然未变。县政府里仍有原来衙门遗下的建筑，甚至至今仍有。我原来供职的单位门前，就有民国政府一个叫李涵夫的县长在职时制成的石桌。

　　改变县城区域的标志性事件，是从人民大道的修建开始的。人民大道就在离旧城区1公里以外的地方，自西到东，在原来的一片田野中建造。当时引起市民的极大感慨，支持者以为是创举，反对者以为是急躁冒进。在城市化进程取得成果时，后者才不反对，反认为当时的规划路宽还是稍微保守了一些。

　　更大的改变是行政区域的重大调整，即“三镇合一”，即把北部几个乡镇包括桥头胡镇和梅林镇都囊括在城关镇。后来，又成立了跃龙、桃源、梅林、桥头胡四个街道。街道皆为城内。

　　规划决策的制高点位移，东有妙峰山，西有九龙山(九炮龙山)，南有星岭山(状元峰)，北有段空山，从两个点扩大到四个点，城市的参照物变了，决定了大中山作为城市中点。天明湖作为城中湖(调蓄湖)应运而生。

　　在宁海县总体规划中，主城区空间发展方向为“北进南延”，即发展跃龙街道以北用地，南面向溪南用地延伸。城市空间结构为：“一轴三片八组团”，形成多中心、开放式、生态化的山水城市。

　　一座城市前所未有且不可抑制地变化了。

　　路宽了。这是一个城市平面拓展标志。但不管岳飞气冲云天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还是杜牧凄厉哀婉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甚而辛弃疾高大宝贵的“宝马雕车香满路”，路的终极观念莫出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不仅路宽，而且不断增长，终于拉起了城市的骨架。纵的是兴宁路，桃源路，还有兴海路。横的从中大街拓宽开始，再拓宽北大街，再新辟人民大道、中山路(五街汇)，再由正学路不断向北，是外环路、时代大道、金水路，缑城北扩知名的横向街道还有天明中路、平安大道、三省路等。

　　楼高了。这是一个城市立体拓展成就。但不管是两汉佚名诗人形容的“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还是辛弃疾担心的“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最终还需要王安石的自省：“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更需要王之涣的远大理想：“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从最初的宁海大厦，再到广播电视大楼和会展中心，再到外环路新世纪环岛楼群，再到环球中心等，一座大楼刚落成，马上被另一座大楼赶上。

　　桥多了。桥是通达彼岸和明天最好的方式。知名的桥梁有修建的南门大桥、范家大桥，新建的兴宁廊桥，一条颜公河，就有了中山桥、正学桥、时代大道颜公河大桥、兴海北路颜公河大桥等。

　　公园多了。市民的呼吸变得舒畅。最为知名的是跃龙山公园，潘天寿广场，柔石公园，天明湖公园，眠牛山公园……

　　阁、楼和塔多了。城市从建筑上增加了诗意。最为知名的是新建在飞凤山的于飞阁，西门城楼；新建的塔为如意塔和安华塔，两座塔为如意公司出资修建。

　　道地的消失与住宅新村、小区的出现。先是松竹新村的出现，再是华山花园小区等。县城的人改变了住宅方式。上千年居住在封闭式道地里的市民，有的住在一家一户的小楼里，有的住在几百上千户一起的小区里。人的心态也发生改变。有一个邻里文化节应时而生，这个节倡导人与人，户与户，与以往一样的和谐关系，希望巧妙地化解其中的弊端。

　　商贸城出现。以西子国际为代表的一批商贸城，让市民不需要满街地跑，商业规模和销售形式实现了改变。

　　学校和医院是全城最好的建筑。第一医院、中医医院、妇幼医院搬迁新建，宁海中学搬迁新建，致远外国语学校新建，海亮宁海公学新建，城区内所有学校修建后焕然一新。

　　潘天寿故居和柔石故居得到修缮保护，包括修建相应的纪念性建筑。此举意在对于先贤的最高礼遇，彰显的是一个城市的文化品位和情怀。

　　还有水务、排污、人防的加强，使县城达到前所未有的现代化标准。

　　这些年最为成功的创新文化旅游活动是中国(宁海)徐霞客开游节，和成功申报“5·19”使之成为中国旅游日，宁海的对外知名度有了显著提高。宁海平调·耍牙和十里红妆、泥金彩漆工艺等申遗成功，得到良好保护。

　　这些年取得的荣誉，都与这座县城有关：宁波市首个国家级生态示范区、国家可持续发展实验区、国家卫生县城、国家生态县，荣获国家园林县城称号，成功创建省文明县城、省文化先进县、省教育强县、省科技强县、省旅游经济强县、省级生态县、省卫生强县。

　　可是，上千年一贯制的古城，突然从物质形态发生巨变，在人的文化上、心理上和各种社会矛盾乃至社会关系上，都有所触动和改变，需要全社会关注并全面的梳理和解决。它犹如一条洪流，水与泥沙俱下，需要综合治理。

　　今年县“两会”闭幕后第二天，阳光明媚，我到县府大院拜访县委主要领导，他跟我着重聊的就是两个问题：城市化建设中，建设与文化保护兼顾的事，后者尤其重要，文化是城市的灵魂，光有一堆建筑不是现代化的城市。北部新城区是过去十多年城市拓展的重大成就，彰显了现代宁海风采，当前按既定规划稳步推进中。而“三山两岸”区块是宁海城市根脉，人文荟萃、历史厚重，全县人民对这个区域提升改造很有期待，于是启动了“三山两岸”规划建设。两者不矛盾，且南北呼应，相得益彰。

　　第三乐章未来

　　喜哉，宁海未来，这是在更高层次上的希望和理想。

　　我在采风中依稀看到希望的曙光。

　　在跃龙山上，陪同我们采风的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副局长徐伟忠指着山脚的洋溪水，透露了县里“三山二岸”工程项目的初步设想。这个规划区域从人民大道以南、东西南山体以内，大概在26平方公里。

　　从这里引水入城(一期工程，二期工程将从黄坛水库引入)，恢复老城区的水系。从这里引入的水，将到达桃源河和蒲湖。这就可以恢复蒲湖、桃源河、玉带河历史水系。而且水系形态、岸线、走向、景观应尽量符合历史状态。再选择合适地段意向性标识护城河，广度河(宋)，荷花池。保护现有泊水塘，对其水质、周边环境进行整治，开放为公共空间。保护老城现存老井，阻止破坏老井的建设活动，将老井作为老城的空间记忆。对于已消失但无条件恢复的其他历史水系建议进行就近标识。

　　就一个恢复的蒲湖，将意向恢复原在桃源河上的泥桥、永春桥、桃源桥、步云桥、春浪桥。蒲湖南边的典当铺将被保存，建成小型典当文化博物馆。

　　这是一个巧妙的设想思路。

　　同样，采用意向性恢复的手法，在原东门、西门、北门、南门位置预留空间，设计为绿地广场。迎薰门以牌坊、意向性景观的方式进行标识。登台门、靖海门结合岔路交通改造，开辟公共绿地进行意向性城门展示。拱辰门结合蒲湖公园建设，进行意向性展示。登澄门和望阙门结合路边广场进行地面景观标识方式展示。

　　城垣格局与县城中心的保护上也是采取这个办法。县城中心的范围为宋代县城范围，西至门市街、南至中大街、北至县后街、东至小米巷。保护县前街的历史轴线，保持县城中心的公共属性，保护县政府内的古树名木，保留具有近现代特色的政府办公建筑。积极进行考古勘探，确定宋代古城格局。有条件的情况下展示宋代古城格局，意象形就近恢复县圃。

　　在历史街巷的保护上，保护历史城区传统街巷整体格局，城墙范围内尽量不拓宽道路。一级街巷严格保护街巷的名称、走向、风貌、尺度，恢复街巷风貌。二级街巷不得随意更改街巷的名称、走向，风貌与传统风貌相协调。被列入重点的街巷有：三坊墙巷、柏屏巷、北袁家巷、北蔡家巷、避司弄、文明巷、龙灯墙巷、解放路、八士巷等。

　　历史地段的保护，包括了城隍庙历史文化街区、三坊井蔡家巷历史风貌区、避司弄儒学历史风貌区、解放路历史风貌区、跃龙山历史风貌区等。城隍庙区域已在申报历史文化街区。

　　还有详细的文化展示分析。主要思路是，依托历史文化资源，以历史文化价值为引领，构建“一核三带，四片多点”展示传承体系。重点包括保护修缮避司弄建筑群以及鲍家道地等，展现宁海“道地”建筑的特点；保护修缮顾宅，展现近代中西合璧式的建筑文化。

　　我们为有这样的研究和设想而鼓掌喝彩。

　　在跃龙山东边，小黄拿出一张图纸来，指着隔岸而立的飞凤山说，将两山连起来，这是好多宁海人的向往。现在就有两大方案可供参考。

　　一是图中描绘的，如彩虹一般飞架两山。这是一座轻型的人行桥梁，很有现代色彩。二是在山脚溪上设计过溪石墩，亲水的贴近自然的设计。两者各有长短之处。

　　下了跃龙山，登了飞凤山，再一起站立在兴宁廊桥桥头时，才真切感觉脚下的热度。这是洋溪南岸一块急待开发的土地，从飞凤山脚下直到范家直到与工业强镇黄坛镇接壤处，洋溪南岸直到南部山体为止。7·30洪灾后，县里加固了防洪堤，上游修建了两大水库，消除了建设和开发的后顾之忧，且溪水清清没有污染，空气甜美适人。两岸桥梁的修建，近期高速公路西改线将在辛岭开设出入口。可谓万事皆备，只欠东风。徐伟忠介绍说，县里已经确定这块土地规划开放的定位，即大力发展休闲、文化、教育体育等项目。建成后，将为整个县城奉献一座宁静温馨的后花园。

　　我们采风的下一站是霞客体育公园，它是“三山二岸”工程即将完工的项目之一。位于跃龙街道西郊路以南、纺织路以西。我们到时，恰好遇上负责项目投资和建设管理的县城投集团的副总经理王挺。阳光普照的公园里，好多市民在打篮球和羽毛球。他介绍说，这是西门城楼北地块环境整治提升工程，原来杂乱一片，是交警大队违章车辆、县环卫中心环卫车辆停放地，原仙鹤粮机厂的旧厂房，总用地面积约78亩，总投资约2000万元，主要建设内容：塑胶健身跑道约800米、篮球场10片、笼式足球场4片(其中5人制3片、7人制1片)、网球场3片、室外羽毛球场和气排球场各2片以及室内羽毛球馆、乒乓球馆、气排球馆各1个，公园内配建机动车停车位约160个、非机动车停车位约40个，以及配套景观绿化、夜景灯光等设施。这是我县近年对于体育设施投入的大手笔，建成后将是县城南部后花园中的一个绝佳所在。一期工程完工后，2021年国庆前夕开业至今已超3万人次，日均人流量约200人。

　　最后一个采风点是崇寺山和山脚的徐霞客古道。在崇寺山的北麓，在原来已建成的十里红妆文化园、东方艺术博物馆的基础上，正在建设包括人行街等配套设施的十里红妆文化小镇。山的南麓，因为靠近西门城楼，紧挨徐霞客古道，将发展以徐霞客为主题的文化旅游项目。在徐霞客古道上，阳光已经西斜，作家们踩着徐霞客踩过的鹅卵石路面，看看尽头的暗岩路廊，离这里不远，正在规划建设双水未来社区和双水村安置小区(包括台地公园)。

　　这里通向未来，我们此刻披着夕阳的光芒，想起的却是县委书记滕安达曾说过的那句话，“我心目中的宁海县城，是东美丽、西通达、北时尚、南文化。不仅要有完善的基础设施，更要培育城市气质、提升城市品质，为老百姓提供诗意的栖居地。”党代会中，县里明确提出了建设现代化“双优”新宁海的宏伟蓝图，我在想，“三山二岸”的谋划推进，一定会为这个蓝图添上一抹美丽的色彩。

　　可能看到了我嘴角的微笑，有作家问，浦子，你暗自在乐什么呢？

　　这里是未来社区呢，我说。

　　众皆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