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小学六(2)班徐亦乐
小时候,每当生病时,总会有一大碗冰糖雪梨端上桌,我也望着这一大锅——全是我的,没人同我抢。每当我吃这锅美食时,妈妈就这样看着,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好奢望那时的时光。
头很沉重,脑子里仿佛有一窝野蜂飞舞嗡鸣,头有些许发热,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窗扉紧闭,门只开着一小条缝,使房间更加闷热,头也愈发沉重——我病了。
忽地,一股梨香飘来,还伴着丝丝缕缕冰糖化开时的甜香,每当这时,昏昏欲睡的我挣扎着让自己起身,去厨房看看。我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脑子里的蜂群似是陆续归巢,嗡鸣声逐渐平息,耳边也只剩下一阵咕嘟咕嘟的滚水声。香味愈发浓烈。
走到厨房门口,无力地推开门,妈妈正站在锅旁,虽是深秋,她的鬓角上有颗颗汗珠滚落而下,锅中一片沸腾,升腾而起的白色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雪梨被煮成了一种接近透明的白色,汤底也是透明的,再加几颗枸杞的红色点缀其中,色泽诱人。虽不见冰糖,我却已感受到了冰糖的香甜已经融入了其中。一大锅热腾腾的冰糖炖雪梨端上了桌子,我早已迫不及待,不管现在是多么没有胃口还是刚吃过难以下咽的药,我拿起勺子,舀起一大片雪梨含在嘴中,不着急吃下,只是这样含着吮吸,当吸完那梨中的汁水后再咬下。汤汁里是满满的梨香和冰糖的甜蜜,这可以称得上整个汤的精华,咬下的果肉Q弹,又有些厚实。我不爱喝汤,爱吃梨。而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这汤,才是妈妈的心血。她守在锅旁熬制汤底,足足花费了2个小时,不曾休息,自己却一点不尝。
我小时候曾想过,为何是冰糖炖雪梨而不是雪梨炖冰糖?妈妈笑了笑,不作回答。现在,我明白了,冰糖将自己融化,化作了汤水,只留下了梨,而妈妈就如这冰糖一样,融化了自己来烘托雪梨的香甜。
回过神来,一锅冰糖炖雪梨摆在桌前,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