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泽民

　　三十年前，我在北京颐和园北宫门临近的肖家河赁屋而居。那儿西临中央党校，东靠中国农大东校区。在我居住的院子里，植有一株石榴树。某日，一场大雨过后，院中的石榴花比平时更加红艳，一时灵感迸发，写下一篇散文，投给《光明日报》的子报，编辑看后说不错，不久便见报了。这篇文章叫《城关女孩》。

　　这以后因经商及女儿上本科、考研、比赛及招生，在广袤的祖国大地上无数次丈量。在三十年左右时间里，跑过近千所大学，接触过几万学生，还跑过几百家名人故居纪念馆、博物馆。在跑的过程中，常伴着音乐，寻找灵感，顺便把映入眼帘的女孩给欣赏了。

　　在哈尔滨中央大街，耳畔常回响《喀秋莎》《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前苏联歌曲。对于习惯于怀旧的我来说，前苏联歌曲有一种天生的诱惑，在听音乐时，我也常常留意街上的女孩，并非人们说的个个是美女。常去哈工大，路过哈工大附中时，想起央视主持人张舒越，感觉她确实挺美。她毕业于哈工大附中。也许，“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还去过呼兰县的女作家萧红故居。萧红是才女，有着惊人的天分，有异常出色的才情，感觉很美，就像院子里那些花，很美，伴着蝴蝶。

　　南京也是出美女的地方。民国时期的金陵女子大学，共毕业了九百九十九名女生，史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南京住了十几年，去过南师大随园校区及仙林校区，也去过南京外国语学校，南师大附中和金陵中学，感觉那儿的女孩很漂亮，可能还是跟气质有关。以上三所中学可是江苏省的名校呀！

　　记得文学评论家李敬泽在《上河记》里说过，陕西米脂的女孩不见得人人都美。“绥德的汉子，米脂的婆姨”，可是很有名的呀。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者杨振宁的前妻杜致礼是米脂人，其父是国民党将领杜聿明。感觉杜致礼挺漂亮的，毕竟她是留美学生，应该很有内涵。我去过延安和榆林，没去过米脂，无从感受。依稀记得历史学家周一良说高加索地区出美女。周一良是研究世界史的，他应该很了解。好多年前在上海一次国际教育展上见到高加索地区爱沙尼亚某大学在招生，摊位前负责招生的女孩很美。不知是否也是挑出来的。在成都春熙路，重庆解放碑，苏州观前街，扬州瘦西湖那些产美女的地方，还是这种感觉，其实每个地方都有美女，而真正的美女大概肚里得有点墨水吧。去过北京新文化街上的鲁迅中学，前身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那儿走出过许多名人，石评梅、刘和珍、许广平……我还去过山东日照物理学家丁肇中故居。当我参观完回来途中，瞥见街边理发店内的一女孩，有着惊人的美丽。没听人说日照出美女呀！丁肇中故居的小镇上，有两大家族，富甲一方，也许跟诗书传承有关吧。

　　至于宁海，我在缑城书院里看到一张照片，有这样一段文字说明：古时宁海地瘠民贫，妇女因生活艰辛，故姿色平庸，历朝少女选入宫中实属罕闻。但相传南宋此巷中有一蔡姓女子，名叫绣娘，不但针线手艺超群，且品貌端庄，被选入宫，宋时被称为贵妃。此巷以此为荣，故称绣娘坊，蔡家也因此显赫。后来人们就称此为蔡家巷。站在书院，读着墙上旧照片，我想，时光荏苒，今非昔比，现如今宁海应该是美女遍地吧。

　　这几年因做高考志愿填报，常去宁中发广告。参加完高考的女生，经常会站在校门口拍照留念。看着那些秀发飘飘、笑意盈盈的女孩，这时候，我会想起那首歌：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是呀，美丽的女孩，你应该去清华。校园内的槐树和银杏树，会给你不一样的感觉。你应该和你爸妈在杨振宁居住过的科学馆，那座建于一九一八年的砖红色欧式三层小楼前留个影。那纵横交错乌黑色的窗棂，还有窗外初夏满眼生气的绿色，让你终生难忘。

　　女孩，也许你上不了清华，那就去南开。南开马蹄湖的荷花，婀娜地绽放，亭亭玉立。还有，诗词大家叶嘉莹的学舍就在湖的旁边。叶嘉莹的母校是辅仁大学，就在当年的恭王府。当年辅仁大学的学生常在海棠树下作诗。恭王府的工作人员为满足叶嘉莹的怀旧，专门移植了两株西府海棠栽在学舍院子里。女孩，有荷花和海棠相伴，四年南开生活应该很有意思吧。

　　如南开太远，那就去武汉大学。武大的樱花可是诱惑性很大。作为网红打卡地，每年吸引着全国许多游客，作为武大学生，徜徉在樱花中，那种感觉……女孩，你懂得呀！

　　当然，女孩，你想读师范，就去华东师大。华东师大的丽娃河，记载了许多华师学生的梦想。华师前身是大夏大学，校训是“春风风人，夏雨雨人”。这里的风，解释为吹拂。而雨，意为浇灌。

　　女孩，如果你想去南方，那么厦大能满足你对大海的向往。南京理工大学也不错，校园内有二月兰，北京交通大学校园内也有海棠花。

　　美丽的城关女孩应该去一个美丽的校园去圆一个美丽的梦。依在学校临湖的长椅上，和柳树作伴，与繁花相拥，身边还有蝴蝶、蜻蜓，留下美丽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