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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印象

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25年01月02日 10:41:27

  深甽中学八(1)班蔡雨希

  在我的记忆里,外公是个农夫。外公的地在后门山上,他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去干农活。其实,我并不关心他日复一日的劳动。只是每到夏天,我家楼上楼下的角落,会摊满一堆堆的土豆。这也是唯一使我确信的,外公确实是个农夫。

  听阿姨说,当年外公和外婆是指定结婚的,两个陌生的人,只是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缘由走到了一起。没有相爱的过程,结果自然是很不容易好的,他们的相处也并不愉快。妈妈和外公的相处也不太融洽,妈妈总说他封建迷信,重男轻女。所以家中吵架也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我和外公可以说是半熟不熟的。他本来就不苟言笑,又因为一次意外,双目失明,表情看起来显得更加严肃而凄恻。虽说我们一起吃住,但每天的对话不超过那么几句。这种氛围,似乎已经让我忘记了外公的存在。但在2023年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有些过于冷漠了,便开始每天放学回家先和外公打招呼,他每次都会回应我——还是那副没有神采的表情,但声音里多了一些微微颤抖的慈爱。

  上学放学,进门出门。新一茬的土豆又收进来了,我家楼上楼下的角落,又摊满了一堆堆的土豆。

  但不久,那个莫名其妙的周六上午,外公突然去世了。

  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的外公。当我接到妈妈的电话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我没有哭出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死亡是很远的,甚至从来不觉得会发生在我家人身上。但外公就是这样走了,没过80岁的生日。我向外婆转述了三遍,她好像才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她也没哭,只是沉默了许久。

  外公运回来了,盖着白布。妈妈哭得最伤心了,可我明明记得和外公吵架最凶的也是她。家里开始挂白布了,第一次在自己家看到这样的白布,有些新奇。认识的不认识的,见过的没见过的亲戚朋友,全都来了。他们有的哭有的沉默。但都叫我去看看外公,看看他。我掀开白布,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他的眼睛和以前一样还是闭着的,没什么不同,我甚至觉得他只是睡着了,但他永远醒不来了。

  又是一年冬天了。这些往事总会不经意间隐隐浮在我的脑海。我有些庆幸,在外公最后的时光里,我这个外孙女尽了些应尽的本分,留给了他最后的温馨。他也留给我许多回忆,特别是,那些楼上堆满,楼下也堆满的土豆。

  (指导老师:徐俊晓)

责任编辑: 吴国静    稿源宁海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