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职业中学高三(9)班徐子涵
我扪心自问,自己至今为止并没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更遑论偷盗抢劫。可当我见到她憔悴蜡黄的面庞时,我知道,我该改口了。
早在她孕育我时,她就从一个柔弱无忧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妇女。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天生的战士,多的只是些为母则刚的女人。
为了我,她将青丝早早地熬成了白发,眼角鬓边的皱纹就像一道道无论我怎样补偿都填补不满的鸿沟,在那里,永远都有我无法跨越的心痛。
虚伪的我顶着一张画皮善待着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唯独对她——那个同我朝夕相处最为亲近的母亲,我选择了忽视、遗忘,甚至是伤害。
我很可耻地让她赔上了青春还带上了一生。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我,哪一次不是在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下才逐渐好转康复。
以前父亲在政府部门当差,常常忙得日夜颠倒。一年到头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于是我的母亲便不得不里外奔波,用自己的手臂为家庭撑起一片晴空。白日上班挣钱回家还需照顾我的起居。
她把全身心都交给了这个家,却还要供我发泄所有的负面情绪作为玩乐奚落的对象,稍有不周之处竟要遭我嫌弃或是长时间怄气。
我被任劳任怨的她娇纵得无法无天,她把我当成小姐伺候,我竟还真拿她作下人。就在前几日,我还因一件芝麻小事在极其宠溺我的外公外婆面前大发雷霆,因而害得她又一次无辜被责。我的那双眼里从来只有自己与所受的一丁点委屈,而她的苦,我又何曾真正地感同身受过?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而我呢,就是把时不时就对着她心捅个窟窿的刀,一个只会偷走母亲慈心的贼罢了。如此想来,都是罪过。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不再只是单纯停留在口头上认错,而是发自真心地悔过。作为一个爱的小偷,我有责任去慢慢赎回她那因我而丢失了的太多幸福。现在的我,只想尽我所能地保护母亲饱经磨难的心,也许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让自己内心略微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