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树,那些同学 |
http://www.nhnews.com.cn 宁海新闻网 2016年05月27日 15:15:11 |
冯雪静 我妈说,从小我就不是省油的灯,总会背着父母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而今蓦然念起悠悠往事,童年时亲历的一幅幅画面,似镜中花,水中月,朦胧遥远。细细追忆,深藏于心灵一隅的故事,翩然而至,那么清晰,那么美好,恍如昨日,由远而近,徐徐飘至,带着甜甜酸酸苦苦涩涩的味儿,就像泉水般清澈,又像天边彩霞般绚烂。 记得那时,我们的小学、中学都建在山上,虽是一排破落的矮平房,几棵稀疏的树,以及小得不能再小的所谓长方形土块操场,然而留存于我们记忆深处的欢声笑语,童真无邪,就像罗大佑《童年》中所描绘的,“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老师的粉笔,还在黑板上叽叽喳喳地写个不停,我们那追逐自由,追逐美梦的心儿,像春天的柳絮,像夏天蒲公英的朵儿,早就呼啦呼啦地,飘到那遥远的山上去了。 学校屹立于山上,伴随而来的各种奇事、趣事,总也离不开那突突兀兀的山石,蓊蓊郁郁的树林,荊棘丛生的幽幽山径。我们在茂密的树林中采松花,捉蝴蝶,将一把把香香黄黄的松花包在纸上带回家;将捉来的五彩斑澜的蝴蝶夹在书里做成奇特精致的标本,然后比谁家的蝴蝶标本最漂亮。整个小学阶段,我们这伙同学在奔跑中长大,在玩耍中成长,至于静寂的课堂,作业,考试,在我们眼里,根本不当一回事,直至升入初中,我的心才稍稍收敛,我妈说我外表看上去总算有点文静,有点淑女范了。 记得,我有一个要好的小学同学叫小叶,她人蛮聪明的,本来成绩也挺好,可由于每天忙着捉蝴蝶,乐此不疲,渐至沉醉入迷,以至初中时再也不喜欢读书了。而当我们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后,她渐渐远离了我们的视线,脱离了我们那个圈。我不知道她是否悔不当初,是否还在留恋那捉蝴蝶做标本的那段美好往事……想起当年的捉蝴蝶,乐乐的,美美的;想起我那同学,酸酸的,涩涩的,理不清,道不明,丝丝缕缕的情愫,涌上心头。 年轻是资本,是笔可透支的财富,稍稍乐一下,丰富自己的情趣,陶冶自己的情操,尚可,可一旦沉迷其中,就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最终只会泯灭正事,玩物丧志。小叶的故事,虽已很遥远,然记忆犹新,偶尔念起,我总替她惋惜,奈何花自飘零水自流,寂寞空庭春欲晚,徒增几分感慨,几分怅然而已。 往日有无限愁绪,但也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趣事。那时,每天中午,是属于我们学生的自由时间,最有趣的事儿,就是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沿着学校门口的一条山径,一直爬到山顶。一路都是古木参天,幽幽的,阴阴的,两旁都长着比我们个头还高的茅草,即使在有阳光的日子里,也只是透过细细的树的缝隙,落下一点参差的斑驳的光圈,星星点点,就像黑夜中的一盏盏路灯,散发出一点点昏黄迷离的光,折射在路人身上,营造出阴冷凄清的气氛。然而正是这种奇幻神秘的气氛,像是有一种魔力的牵绊,激发出我们探险的欲望。中午时分,我们总是兴致勃勃地出发,气昂昂地凯旋而归,乐此不疲。可有一次,我们乐极生悲,惨遭一劫,至今忆起仍觉可怕。 那也是一个中午,正当我们爬到山顶,阅尽无限风光,准备下山之时,忽然从荆棘丛生的黑乎乎的树林中,传来雄浑粗野的一声吼叫,震耳欲聋,令人毛骨悚然。如果是兽声,没这么浑厚,如果是鬼叫,没这么尖利。那是什么声音?可当时,我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恨父母给我们少长两条腿,没命似地往学校跑,全身汗淋淋。那到底是啥玩意?留存记忆深处的,或许永远是个谜。往后的日子,那奔跑的画面,犹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挥之不去,不断地在我梦境中重现,跑啊跑,跑啊跑,每次,我都跑得精疲力尽,有气无力。 小学时,我当副班长,身后总跟着一伙女同学一起玩。读五年级时,我竟莫名地崇拜起同班的班长,他脸圆溜溜的,人憨憨的,在我眼里,觉得他特像笑星陈佩斯,虽陈佩斯年龄有点大,但那时的我,总会猜想陈佩斯小时候肯定是这模样。班长比我聪明,每次考试,成绩总比我好几分。有一次,他说好等数学作业做好了,给我对答案,可当他真做好后,竟被另一个女同学拿去了,那时一向骄傲的我,气极败坏,好多天没理过他。 “岁月是把杀猪刀”,时间和距离最能消磨人的感情。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忘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读高中后,我和班长分到了不同的学校,我们只成了哥们,自始至终,我连他的衣袖都没拉过,美好的故事就永远地结束了。 往事如烟,岁月悠悠,拥有一颗淡然的心,懂得接受生命中的遗憾,学会珍惜生命中的感动,让心每一天溢满阳光,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美丽的绽放,这是多么重要的人生感悟。 远方,那山,那树,那伙同学,虽时近时远,缥缈隐约,然回忆起来,还是那么亲切,那么美好,不知道他们是否也会经常想起我…… |
录入: 袁慧敏 责任编辑: 袁慧敏 稿源: 宁海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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